多年來去過大陸多次,不管在廣州、南京、西安、成都、煙台及北京,每次都在他們的殷切安排下,給我留下相當好的印象,中國人的好客之道,人盡皆知。但此次在漳州召開兩岸學術會議,出發前我無法向內人交待在漳州的行程及住宿的旅館。另外,在廈門最後一晚,突然有一位陌生人入房與我共處一室,令人不敢相信,這怎麼會是中國人的待客之道呢?
任何一次旅行我總是會先了解整個行程,準備可能的突發狀況,並對內人交待整個行程及聯絡方式,但此次出發前一天,對於兩岸學術會議的細節,包括到底我需要演講多久,我並不清楚。此外,突然在三週前通知會議日期將提前一天舉行,這是我第一次碰到會議日期,可以應上級長官要求而臨時改變的。由於我的行程無法更動,因此我晚其他團員一天前往漳州。也因為如此改變,我不能與其它團員經由小三通至廈門,而是單獨一個人從桃園搭飛機至廈門轉漳州與團員會合。但出發前兩天我至廈門的電子機票仍未收到,到廈門機場後,誰會來接機,更無從知悉。因此在其他團員即將出發的前一晚,急忙與吳進興理事長及郭明坤秘書長聯絡,雖然他們也無法給我滿意的答覆,因為他們也不清楚細節,包括在漳州到底在那理住宿,但至少郭秘書長留下大陸的聯絡人給我,萬一有事,可與大陸的人聯繫。因此,我是帶著惶恐的心情出發至漳州參加會議。雖然走出廈門機場後,立即有人來接應,但始終沒有安全感。後來與其它團員聊天後得知,大家也都與我有相同的感覺,出發前沒有人知道真正的行程,因此有團員沒帶便鞋及便服,穿著正式服裝走名勝,相當辛苦;王榮濱主任也因演講時間與原先告知的時間不同,造成許多困擾。這整個過程,讓我感覺此次學術交流,我們的團員不夠被尊重。
在廈門,主要的接待者是廈門中山醫院張忠英主任,我們被安排住白鷺洲大酒店兩晚。在三天兩夜的行程中,有吃、有玩及參觀的活動,賓主盡歡。但沒想到在最後一晚歡送晚會後,阮孟源秘書長及張主任有安排卡拉OK的活動,我因為自己對唱歌及喝酒沒興趣,先行告辭在房內整理資料。晚上九點多,在我方也沒被告知的情況下,突然有一位不識之客,拿者房卡進房間與我同住一房,實在令我錯愕。還好當時我衣衫整齊,在對話中,才知他是阮孟源秘書長的駕駛,被安排與我同住一房,在簡短的對話後,他看電視至深夜,我繼續整理資料,之後帶著不安的心情入睡。在世界各地旅行,我是一位隨意而安的人,無時差,也無認床的習慣,因此相當好睡,但我是一位習慣早起的人,而室友是一位陌生人,為了不打擾他的睡覺,我也不敢起床作梳洗動作,這段時間對我而言相當痛苦,外頭是一片漆黑,望著天花板,聽著對方的鼾聲,看著錶直到六點。為了至樓下用早餐才叫醒他,取得他的房卡後,才下樓。
在過往的經驗中,我也曾有與多位陌生人同住一室的經驗,那是在1981年暑假,我一人搭灰狗汽車在美國各州旅行,選擇便宜的青年旅社(Youth Hostel)。由於它便宜又乾淨,是世界各地年輕自助旅行者的最愛。20多年來,我沒有再與陌生人有共處一室的經驗,雖然我仍不知道這駕駛員的名字,但他的眼臉,卻也深入我的腦裡。由於當日剛好是我的生日,飯店很溫馨,在房間桌上預先擺了蛋糕,可惜無人與我分享,卻又有不識之客同室的錯愕。事後,在金門用午餐時,溫馨的團員幫我慶生及壓驚。回想此事,駕駛員不被安排與自己的長官(阮孟源秘書長)同宿一房,竟然安排與貴賓同住一房,這哪是中國人的待客之道?
從金門回高雄的機上,蘭光坪理事長、黃文正副局長、郭明坤秘書長及我討論此次學術會議的安排,我們都有感於此次會議過程安排的粗糙,因此我由衷希望,明年我們辦此活動時,更應懂得”尊重人”,才能突顯出我們台灣人的生活素養及品質。假若未來在福建的學術會議,若仍如此倉促、不尊重人,縱使有再好的風景,我個人就沒興趣再參加。
吳俊忠
寫於中華民國九十八年十月二十八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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